科斯与我的和而不同处
信息来源:搜狐博客 2013-12-07 01:40 knroman
这即是说,无论市场的交易或制度费用有多高,其出现一定是为了减低没有市场必然会出现的更高的制度费用。这些更高的非市场的交易或制度费用是些什么呢?我为这个问题想了二十多年,得到的答案是市场的存在减低了没有市场必然会出现的租值消散。这想法容许我们把交易费用与租值消散画上等号,虽然我们有时要转换一下角度才能把这等号看得清楚。另一方面,我曾经指出,市价是唯一的不会导致租值消散的竞争准则。这没有错,但促成这准则的采用需要付出交易或制度费用的代价,也即是说资源的租值在某程度是无可避免地消散了。是的,有些问题从交易费用的角度看较为清楚,有些问题从租值消散的角度看较为清楚。世界复杂,但有趣,我喜欢把角度转来转去地看世界。
是多么神奇的世界!参与者要付出那么庞大的交易或制度费用市场才出现,为的只是要争取一个不会导致租值消散的竞争准则:市价。
从无到有变化精彩
交易费用是零不会有市场的含意多而精彩。交易费用是一种局限,而在我信奉的经济学范畴中没有局限的指定是不能解释现象或行为的。经过多年的探讨,我得到的结论是交易或制度费用的转变主要是用于解释制度或合约的选择,而资源使用及收入分配的分析应该是基于有了这些选择才处理。假设交易费用是零我们无从知道制度或合约会是怎么样的一回事。另一方面,我认为马歇尔的伟大传统不会因为漠视交易费用而全盘废了。挽救马歇尔的市场分析,我们要假设交易费用其实存在,但固定不变,有了市场,然后分析市场引导资源使用及收入分配的效果。当然,这样的假设不能让我们解释不同合约或不同制度的选择,加上无数的市场现象我们无从解释。从推出假说的角度看,说交易费用存在或不存在一般是说空话,因为推出假说需要指明交易费用怎样转变——即是要说明从甲情况到乙情况什么交易费用是怎样转变了。
是的,解释合约或制度的选择,一律要基于交易或制度费用这些局限的转变。一九六九年我发表《合约的选择》,以风险规避来解释分成合约。今天我再不这样看,转用讯息费用(也是交易费用)的变化作解释。当然,该文提到的卸责、偷懒等思维更不成气候,导致博弈理论的卷土重来是悲剧。
利益团体是解释制度的大麻烦
解释合约或制度的选择可不单是为了减低交易或制度费用那么简单。如果不考虑收入分配,这简单的处理应该对。但利益团体存在,左右着收入分配,交易费用会容易地上升;分析的麻烦就变得头痛了。我认为社会上有好些人,为了自己的一小点利益,会不顾社会的整体。是的,我愈来愈相信,有一天人类会因为自私而毁灭自己。自私会减低交易费用,也会提升交易费用,哪方面胜出是决定人类命运的关键了。
利益团体的存在,是解释社会整体的制度转变,或解释政府政策的采用,远比解释市场中的合约选择困难的原因。制度与合约是同类的现象,解释皆要从交易或制度费用的变化入手,但利益团体往往多而复杂,处理非常困难。好比要解释为何农业有分成合约是远比解释有工会左右的劳工合约容易的。如果有几个不同的利益团体参与合约或制度的选择,后果如何是更难推断了。
解释或推断一个国家的制度转变当然也要从选择的角度入手——经济学没有其他可取的法门。这个层面的解释当然困难,而事后的解释一般比事前的推断容易,虽然在原则上二者的方法相同。事后解释比事前推断容易,因为追溯有关的局限转变是远比事前选择有关的局限转变容易。后者我平生只中过一次大奖:只推断过一次,命中可不是幸运的。
推断中国绝非侥幸
关键词:
科斯